根据联合国的标准,老年人的年龄起点一般定为 60 岁或 65 岁,老年人口比重的计算公式为:老年人口比重=60(或65)岁及以上人口/人口总数*100%
时至今日,再以60岁为统计口径其实有些不切实际了,所以更多的国家以6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,作为判断老龄化程度的标准:等于或者大于7%时,意味着进入老龄化阶段;进入7%-14%区间时,属于轻度老龄化阶段;进入14%-20%区间时,属于中度老龄化阶段;一旦跨入20%以上的区间,就属于非常重度的老龄化阶段。
不过,如果按照这个标准就会发现:越是生活福利优渥、社会保障全面的国家,目前老龄化或严重老龄化的程度就越高。
以单个国家来看,日本在这方面世界第一;以区域范围来看,欧盟的老龄化是全世界最集中的。
(一)越来越衰老的欧盟整体
欧盟现在一共27个成员国,总面积约438万平方公里,如果只看面积,欧盟不到我们的一半、不到俄罗斯的四分之一,但欧盟的总人口却能达到约4.5亿,大约是俄罗斯目前总人口(约1.45亿)的3倍多。
2023年欧盟整体GDP总量约为18.6万亿美元、人均GDP约为4.1万美元,这方面的数据还不错,大约是我们的3倍多——这么好的经济条件也就决定了欧盟人均寿命较高,平均约为80.5岁左右。
而欧盟目前人口的平均年龄约为45岁,这方面仅次于超级重度老龄化的日本,他的平均年龄约为48岁,欧盟只比日本“年轻”3岁而已。
(二)足球场老去的罗马军团
总面积约为30万平方公里的意大利,2023年总人口约为5900万、人均GDP约为35000美元即人民币约25万。
意大利人目前的平均年龄已经达到48岁,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数的24%,在全球范围内,意大利的老龄化严重程度仅次于日本,名列第二。至于60岁以上的老人,意大利国家统计局2022年的数据显示,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占到总人口数的29%左右。
意大利人口学家悲观地预计:意大利总人口将在2050年下降到5420万左右、2070年将下降到4770万左右。
(三)快要跑不动的五盾军团
总面积约为9万平方公里的葡萄牙,2023年总人口约为1040万、人均GDP约为25000美元即人民币约18万。
2023年葡萄牙的人口总量与2011年相比,已经减少了约17.9万人,严重少子化、男性人数长期少于女性等社会和人口问题,已经持续20多年了。
2023年葡萄牙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占总人口数的比重为23.79%,已经进入超级重度的老年俱乐部——作为球迷,这将意味着葡萄牙未来出现更多超级球星的概率在不断变小,这实在太可惜了。
(四)沉重债务负担的希腊
总面积约为13.2万平方公里、1050万人口的希腊,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占比约为22.8%,而且希腊人口的趋势更加严峻:
根据欧盟统计中心的数据,希腊极有可能在2030年取代意大利,成为欧盟成员国中人口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——2022年希腊的平均年龄就已经达到约46.1岁。
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:希腊的《每日报》报道,希腊国家统计局向提交欧盟统计局提交的报告中显示:2022年希腊GDP总量约为2066亿欧元,但希腊公共债务总额不降反升——约为3566亿欧元,占国内生产总值(GDP)的172.6%。
3566亿欧元的公共债务规模,意味着希腊人均约34000欧元即27万人民币的债务,而希腊2022年的人均GDP只有20900美元即人民币约14.9万——这让“超级衰老”的希腊,在严重负债的背景下,如何能有未来呢?
(五)或许已经打不动的芬兰
2022年芬兰人均GDP约为50900美元即人民币约36.4万,而且芬兰多次被评选为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,可是幸福的背后也暗藏“烦恼”和“危机”。
这个总面积约为33.8万平方公里、总人口约为560万的北欧小国,目前65岁及以上老年人的比例约为22.6%,在以低温、严寒气候为主的芬兰,人均寿命可以达到81.1岁,其实非常了不起。
换一个角度,从人口总量和年龄结构来看,芬兰迫切加入北约、主动向美国开放15个军事基地的行为也说能得通。
如果再爆发一场冲突或者战争,年老体弱的芬兰,可能无法再像20世纪30-40年代的苏芬战争中那样——力扛大国、表现出色、虽败犹荣。
现在重度老龄化且短期无法扭转的芬兰,也许更加在乎能否获得安全保护了,所以才有了2023年4月正式成为北约的第31个成员国。
(六)会不会生锈的德国战车
总面积约35.8万平方公里的德国,是欧盟成员国中人口最多的国家——约8400万人,2022年德国人均GDP约为48700美元。
截止2023年末,德国65岁以上老年人的占比约为21-22%,但趋势同样不容乐观,德国联邦统计局预测到2030年,德国65岁及以上的人口占比将超过25%,到2050年,这个比例将接近或者达到30%。
以工业立足的德国,在工业升级、工业智能化等方面一直领先。但是,即使德国未来拥有顶级的智能化工业体系,反而更加需要年轻人:发明它、操作它、升级它、再创新——很明显,要想做到这些只有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才更加合适,看到这里,大家就能明白包括默克尔、朔尔茨在内的德国总理们,为何在移民问题上倾向于引入的原因了。
结语
回顾其他国家应对老龄化问题的历史,一般会有几个起到缓解作用的办法。
比如能够提前10-20年预判到这一趋势,只要长期跟踪人口变化的国家,其实都能做到提前预判,然后迅速进行人口政策的调整、社会福利的储备——但难点是,发现或者意识到严重性的时候,已经很难在短期内扭转这个趋势了。
比如用更早更快地进入经济发达国家序列、国家财政与民间财富非常充实的办法,提前对冲必然到来的人口老龄化或者少子化,不过很遗憾,只有很少一部分国家确实做到了,躲过了“未富先老”,至少增加了对抗严重老龄化的血槽,比如北欧五国、亚洲的日本等国家。
比如通过持续引进大量、年轻的移民,通过增加人口分母来缓解老龄化,看看美国、法国、德国、瑞典等国家的移民政策的变化就知道了,方法不错,就是有一些副作用,就像不定期的骚乱、不断的选举斗争甚至还会出现反噬,本国民众会认为自己的福利、就业机会被削弱了。
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,那就是集中20-30年的时间将财政大幅度向生育及与生育关联的养老、医疗、教育等转移,这个难度或许是最大的,两三年也许有可能坚持,二三十年是很难坚持的,因为其他方面的费用就会出现无法预估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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